在《史记》中,有一句话反复出现了十一次,贯穿了整部历史,令人不禁深思。这句话的核心意思可以简化为:“幽王为犬戎所杀,秦始列为诸侯。”(参见附录)
除了《秦本纪》和《封禅书》,这一句话也出现在齐、鲁、燕、管蔡、陈杞、宋、晋、楚等世家的记载中。这一现象并不常见,司马迁故意隐藏这一点,使得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鲜少引起专家和读者的关注。然而,这句话背后却埋藏着周幽王之死与周平王东迁的历史真相,只有那些细心的读者,才能在深思熟虑之后产生疑问,翻阅《史记》中的细节,发现其中可能暗藏的真相……
关于周幽王的死因,司马迁的叙述提到,申侯联手犬戎攻破了镐京。周幽王点燃烽火急需援军,却因烽火曾被诸侯戏弄,结果无人响应。最终,周幽王在骊山遭犬戎杀害,西周灭亡。随后,诸侯拥立周幽王的太子宜臼即位,成为周平王。而周平王东迁的原因是周王室从镐京迁都洛邑,这一事件被认为是周朝国势转折的起点。历史学家习惯称这时的周朝为“东周”,而周武王建立周朝至周幽王之死的时期则称为“西周”。
展开剩余81%这一段历史是我们普遍了解的内容,也是《史记》中的记录。但实际上,周幽王之死的真相可能并不像传统历史所说的那样,平王东迁也未必只是一个简单的政治转折。
如同杨照先生所言,“《史记》中的许多疑问,似乎司马迁早已在他的文章中暗藏了回应。”那么,周幽王的死是否真的如传言所说,烽火戏诸侯是否真有其事,诸侯为何背弃周王室,犬戎又为何突然发动进攻?我们可以从司马迁的记录中进一步探讨这些问题。
《史记·周本纪》中提到,褒姒不喜欢笑,而周幽王则竭尽全力想逗她一笑。为了取悦她,周幽王设立了烽火台和大鼓。如果有敌人进攻,他便点燃烽火召集援军。在一次,周幽王点燃烽火,诸侯纷纷赶来,结果他们却没有发现敌人。看到诸侯们惊慌失措的样子,褒姒终于笑了出来。周幽王因此感到高兴,决定多次点燃烽火。
这一事件在《史记》中被称作“烽火戏诸侯”。然而,司马迁在讲述这一故事时,却描绘了褒姒作为一个傻乎乎的角色,似乎缺乏深度与魅力,且完全依赖幽王的溺爱。这种描述是否合理?特别是考虑到褒姒和周幽王相遇时,褒姒已过了四十岁,周幽王为何会对她如此痴迷?
著名国学大师钱穆认为,“烽火戏诸侯”的故事纯属无稽之谈。即使诸侯们上当受骗,返回后也只需要整顿军队返回自己的国家,哪里有那么好笑的地方呢?此外,烽火台是汉代用来防御匈奴的设施,怎么可能出现在西周?
有些人认为,周幽王戏弄诸侯以及重用奸臣虢石父,导致了国家的混乱和“国人皆怨”,最终他被孤立,死于犬戎之手。但实际上,诸侯为何没有及时出手相救周幽王,令人费解。
司马迁在讲述烽火戏诸侯事件时,提到“其后不信,诸侯益亦不至”。这表明在周幽王时期,诸侯已经开始背叛周王室。
《史记·周本纪》中还提到,申侯联合犬戎攻打周幽王,周幽王点燃烽火召集援兵,但没有一位诸侯前来支援。最终,周幽王在骊山被杀,褒姒被掳走,周朝的财富也被洗劫一空。奇怪的是,司马迁并未明确说明烽火戏诸侯的具体年份,也没有详细记录犬戎进攻镐京的时间。作为史学大家,司马迁怎可能不清楚时间对于记录历史事件的重要性呢?
再看《秦本纪》中所述,“周厉王无道,诸侯或叛之”。这一描述揭示了周朝政治的腐化,并且“或”指的是一些已经背叛周王室的诸侯。在周厉王的暴政下,许多诸侯已经有了背叛的倾向。周厉王甚至实施了“防民之口,甚于防川”的暴政,民众对其的批评声不断,最终导致了他被逐出镐京。
同样,在《鲁世家》中也提到,周宣王废除了鲁国的嫡长子,干预了鲁国的继承问题。公元前796年,周宣王率军讨伐鲁国,废除了鲁国的废公,重新拥立了鲁孝公。此举直接削弱了周王室的公信力。从这个角度看,周幽王的祖父和父亲执政期间,诸侯们对周王室的背叛已经悄然萌芽。
综上所述,周幽王所面临的危机,并非仅仅因为他宠爱褒姒和废除太子。实际上,背叛的种子早在他父亲和祖父的时代就已埋下。褒姒生下伯服后,幽王打算废掉太子宜臼,改立伯服为太子,这激怒了申侯,也为后来的动乱埋下了伏笔。司马迁的重复描述,正是为了强调申侯的怒火来源。
“祸成矣,无可奈何。”这句名言出自周太史伯阳之口,他认为幽王的所作所为必定引来灾祸。那么,这个“祸”究竟是来自申侯,还是太子姬宜臼呢?从表面上看,申侯与犬戎共同发动的进攻似乎是周幽王死因的直接原因,然而,从历史发展的轨迹来看,周平王的即位,最终从这一切中受益。
历史学家吕思勉曾言:“《史记》中所记周幽王灭亡的事情,虽然写得有些神奇,但并不符合真相。”周平王篡位的真相,或许早已在《史记》里埋下了伏笔,而我们只能在细节中去推敲这些历史的真相。
附录:
1. 周幽王用宠姬褒姒之故废太子,立褒姒之子为嫡,数次欺骗诸侯,导致诸侯叛乱。西戎犬戎与申侯联合攻伐周,最终幽王死于骊山。秦襄公出兵救援,战斗十分激烈。周王室东迁至洛邑,襄公以兵护送周平王。平王封襄公为诸侯,赐予岐以西之地——《秦本纪》
2. 自周克殷后,十四代国力渐弱,礼乐废弛,诸侯开始放肆,而幽王最终为犬戎所败,周王室东迁至洛邑——《封禅书》
3. 犬戎攻杀周幽王,周王室迁徙,秦始列为诸侯——《齐世家》《鲁世家》《燕世家》等多部记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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